姜悦，高三12班自杀学生之一，她的名字不止出现在过去的新闻，在校医务室的电脑也留下过几份诊断记录。

前校医给她开过抗抑郁的药物，后来又因为各种皮外伤就医三次。

“是她。”

韩美芸对比学生档案上的证件照，捂住照片中不雅观的部分，道：“从她的经历来看，根本就是高三12班的田春暖。”

团队任务的进度条又增加了百分之五，他们的大方向正确。

苏长夜问韩美芸要来所有拼接照片，连同还未拼凑的碎纸片，重新用布包裹好。

眼球对应校医，手机对应田春暖，那么同样作为线索的不雅照，也对应某个鬼怪的怨恨。

苏长夜更倾向于韩霖。

假设不雅照对应韩霖的仇恨值，那么韩霖就是为了要回学生们的隐私与校医发生争执，校医害怕韩霖将事情捅出去，索性暗下杀手。

将仇恨值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其他两个人就可以转明为暗。

三个人又对了一遍计划，剩下的时间苏长夜一遍遍练习计时，将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刻进大脑，黄昏时三个人来到苏长夜第一次遇见女学生的楼梯间，等到月色爬上夜空，抽泣悄然回响。

空无一人的转角，突兀出现抱膝哭泣的身影。

三人面面相觑，那女生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她是在笑。

“嘻嘻，你们做好准备要送我回家了吗。”

姜悦满脸是泪，笑嘻嘻地道：“笨死了，要是早两天，就不是现在这个难度啦，你们听，老妖婆已经被那个贱女人放出来啦。”

四楼长廊，尖利刺耳的噪音缓慢划动，苏长夜很熟悉这种声音，眼前浮现细长砍刀摩擦地面的画面。

高跟鞋尖踩在头顶，笃！

笃！

韩美芸肌肉紧绷，望向四楼的目光惊疑不定。

“B级。

不，至少是B级。”

前两夜的鬼怪和四楼这只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你指的是林妍？”

苏长夜道：“林妍自我献祭是为了召唤出四楼这个怪物，那是……韩霖？”

“她是活活疼死的，哈哈。”

姜悦笑着哭，又哭着说：“骨头全都摔断了，却还剩一口气。

还活着的时候身体就烂完了，大概熬了三、四个小时吧，正好在子夜阴气最重的时间断了气。

这样活活熬死的厉鬼，林妍那个贱人都害怕。”

说话间，尖刀就在他们头顶徘徊。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回响，重击在每个人心头，明明是很普通的走路声，却像死神在耳边敲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