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有两个儿子，&rdo;少校开了门，匆忙走到门外，在走廊里继续说道：&ldo;请明天过来谈谈……&rdo;

过了一会儿我就坐在不知是属于谁的一间办公室里了。

在这间屋子里，人们抽过很多烟。

我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翻阅着审问记录，都是过去当过村长、伪警察以及其他德军走狗们的审问记录。

记录中的也都是老一套的问题和受审者的几乎千篇一律的回答。

其中多数人是几星期前才被捕的，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毫无用处。

&ldo;讲一讲，你是何时何地，在什么情况下向德国人出卖了游击队员约瑟夫．特什凯维奇一家人的？&rdo;

&ldo;除你之外，还有谁参加过一九四一年八月在卡沙尔大批屠杀苏联战俘？说出他们的姓名！

&rdo;

&ldo;搜查时，在你家中发现了金制品：戒指、金币、用过的金牙。

你要交待：何时何地，在什么情况下这些东西落到你的手里？&rdo;

当然，被审问的人都在为了能够活命而挣扎，他们都不说实话，不承认罪行。

他们都采取同一手法，不断变换花招，在作最后的挣扎。

又都是通过证人的证词，面对面的对质和利用各种文件揭露了他们的罪行的。

讨伐队队员、杀人犯、盗匪……这些人怎么可能同我们正在搜查的敌台和间谍案件有关系呢？何必找这些人呢？我为什么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呢？但是，万一呢？……

这个&ldo;万一呢&rdo;在搜查犯人时总是令人鼓舞，给人带来希望和力量。

但是，我开始打盹了，脑子也木了。

为了不致睡着，我开始唱歌，我只要唱一、两段歌就可以清醒了。

老巴甫洛夫斯基的卷宗同别人的卷宗一样，是灰色纸口袋，里面有逮捕证、审问记录以及尚未入档的专案材料。

他是因战时加入德国国籍而被捕的，罪名是背叛祖国。

然而，除了他填写过一张德国侨民登记表和企图跟德军一起逃走这两件事以外，我始终没弄明白，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没弄明白这件事的不仅是我。

除了记录，卷宗里还有领导机关写的这样一个便条：&ldo;扎伊采夫同志：巴的真正卖国活动还没有被揭露。

必须查清并建立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