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看天，风暴云团笃定地沉积在奇嘉湖的西边。

也正是白山以西‐‐那是迪斯寇迪亚之所在，那个世界距离这里不远‐‐同时，也是沿着光束的路径移动。

总是沿着光束的路径。

&ldo;你有什么好主意，约翰？&rdo;罗兰问道。

卡伦冲着&ldo;贝克哈特&rdo;的牌子点了点头。

&ldo;从五十年代后期开始，我就负责照管迪克&iddot;贝克哈特的房子。

非常不错的人。

现在他人在华‐斯‐顿，和卡特行政官谈事儿去了。

&rdo;卡‐‐特1『注：原文中卡特（carter）的发音近似&ldo;卡－泰特&rdo;，因而在埃蒂和罗兰听来很容易被误解，此处用变体表示听者又一惊一乍了。

』。

&ldo;我有钥匙。

我想，说不定我们应该去他那里。

屋子里暖和又干燥，从这里走过去只有几步路，而且我认为这附近也找不出第二家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你们俩可以对着我讲故事，我可以好好听故事‐‐这事儿我可算是最拿手了‐‐然后我们再上去看看卡拉家。

我……唔……真的从没……&rdo;他又使劲摇摇头，拿出叼在嘴里的烟斗，带着完全不加掩饰的惊喜看着他们。

&ldo;我从来没有看过那种节拍，我跟你说啊。

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看。

&rdo;

&ldo;走吧。

&rdo;罗兰说，&ldo;我们都坐你的机动轿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rdo;

&ldo;我没问题。

&rdo;约翰说着，转身走向驾驶室。

3

迪克&iddot;贝克哈特的小别墅在山下一英里处，松木建筑，温馨宜人。

起居室里有一个壁炉，地板上铺着手工编织地毯。

西向墙壁索性是一整面玻璃，从这头到那头，埃蒂不得不在落地窗前站上一会儿，尽管背负着紧迫使命，还是免不了观望一下外面的景致。

湖水的颜色俨如死气沉沉的黑檀木，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看了让人害怕‐‐怎么看怎么像僵尸的眼睛，他心里暗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联想。

他总觉得，等会儿狂风吹过（只要雨一下，肯定会起风的），湖面上白花花的泡沫飞卷而起，看着湖水应该就会容易些。

就不会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从湖底盯着你看。

约翰&iddot;卡伦坐在迪克&iddot;贝克哈特抛光松木制的书桌前，摘下棒球帽，握在右手里。

他一脸严峻地看着罗兰和埃蒂。

&ldo;我们相识实在不能算有很长时间，就此而言，我们互相之间也算交往不浅啰，&rdo;他说，&ldo;你们是不是也这样觉得？&rdo;

他们都点头。

埃蒂还在心里期待外面能有大风呼啸而起，但是这个世界好像完全屏住了呼吸一般。

他很愿意和谁打个赌：待会儿一旦起风了，必定是场吓坏人的大风暴。

&ldo;在军队里人们就是用这种方式结交朋友的，&rdo;约翰接着说，&ldo;在战争年代。

&rdo;军‐‐墩。

还有战‐‐昂‐‐阵，这些词儿都是标准的美国佬吞字腔。

&ldo;我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筹码下完，事情就该那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