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科长看我仍然不言语，抓住机会开导着：&ldo;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你就坦白告诉我们，你和谢婉蓉的死有什么关系？或者你可以回答我们，是不是你杀了谢婉蓉？&rdo;

我又强迫自己看了一眼面前的照片，蓉儿平静的样子，让我不敢相信她真的死去了，&ldo;是他杀？还是自杀？&rdo;

&ldo;你应该回答问题，而不是问问题。

&rdo;张科长装出生气的样子，&ldo;我们还要等最后的鉴定出来，但是从目前已知的证据推测，她是被人杀死的。

你看，死后还被摆上这样的姿势，自杀的人在死时不可能摆上这种撩人的姿势吧。

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吗？&rdo;

&ldo;我想不起她的名字，我一直叫她蓉儿，她喜欢我这样叫她，我也喜欢这样子叫她。

&rdo;

&ldo;蓉儿？原来是这样，&rdo;两位公安都显出不相信和失望的样子，那你告诉我们，是怎么死的？&rdo;

&ldo;李科长，张科长，应该是你们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吧，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

&rdo;我急切地说。

后来我想，在此时此地知道蓉儿的死讯多少缓解了我的悲哀，因为我必须面对两个对死亡见惯不怪的公安和小心谨慎地为自己辩护，否则，蓉儿的死讯一定会让我嚎啕大哭的。

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我告诉公安，蓉儿是从湘西来的，我是鄂西来的，我们那地方相爱的男女就喜欢称呼对方&ldo;杨子&rdo;&ldo;婉儿&rdo;&ldo;蓉儿&rdo;。

特别是我们这些流浪在外的人，这样的叫法让人感到亲切。

我想谢婉蓉让我叫她儿蓉大概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她特别羡慕金庸小说中的黄蓉，她常常说，如果这辈子无法找到象郭靖那样傻头傻脑，武功高强却又对自己爱不释手，始终如一的男人，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我尽我所知告诉两位科长，张科长听得有些入迷，李科长却显出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张科长可能读过金庸的小说，李科长这么严肃的人就不会去看武侠小说的，我讲了大约半个小时，李科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

&ldo;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你的话里得出这样的结论，蓉儿如果找不到真心爱他的象那个姓郭的什么大侠一样的人的话，就会觉得生命没有意义，你是否暗示她就会因此而自杀？&rdo;

&ldo;我是这个意思，不不，我并不是暗示她是自杀，是否自杀，这得由你们公安决定。

&rdo;这是我进局子里第一次对李科长产生警惕，&ldo;我不是也说了，如果大家相爱，才可以蓉儿蓉儿地称呼吗？&rdo;

&ldo;你们相爱吗？&rdo;李科长端详了我一阵，接着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

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三十七了，那照片上的容儿才二十二，并且蓉儿永远是二十二，我却不得不一年一年地老下去。

&ldo;这爱情也不错呀！

&rdo;专心听我故事的张科长感叹道，&ldo;她有固定职业吗？&rdo;

&ldo;她是妓女，不知道这是否算固定职业。

&rdo;我干巴巴地说。

一脸入迷和向往的表情突然凝固在张科长脸上，瞬间回过神来：&ldo;我们知道她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