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博斯，你对自己做过的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rdo;

&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ldo;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什么事情会让你睡不着觉，当你翻来覆去想它的时候？&rdo;

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ldo;我不知道。

&rdo;他勉强笑了一笑，笑声既短促又牵强。

&ldo;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其中有不少都伤害到了自己。

至少，我时常会想到那些事情……&rdo;

&ldo;能说一件来听听吗？尽管告诉我，没什么关系的。

&rdo;

他也知道这没什么关系。

他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对她坦白一切事情，而且不会有面临苛刻评判的危险。

&ldo;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基本上是在一个儿童收容所里长大的，那是个跟孤儿院差不多的地方。

我刚到那儿没多久的时候，一个大孩子抢走了我的鞋子，我的运动鞋。

他穿不了那双鞋，拿着它也没什么用，但他还是拿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这个能耐。

他是收容所里的霸王，所以就抢了我的鞋子。

我没敢做任何反抗，这事让我很伤心。

&rdo;

&ldo;可这事儿不是你干的，你说的这些不是我‐‐&rdo;

&ldo;别急，我还没说完。

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些，所以才跟你说。

听我说，后来我长大了一些，也成了那地方的一个&lso;大人物&rso;，于是就干了同样的事情。

我抢了一个新来的小孩的鞋子。

他个子比我小，我根本穿不了他的鞋子。

不管怎样，我还是把鞋子给抢来了，然后就……我记不得了，大概是把它给扔了吧。

我抢它就因为我抢得到。

我在别人身上重演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就算是现在，我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这件事情，想起来心里就不好受。

&rdo;

她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她是想安慰自己。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