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川安静地听着他说话。

“可是，我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陆星灼放慢速度，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轻轻笑了一下，“我以前是不怕死，可是现在我怕了，我想安全的回家，因为你还在等我。”

季淮川喉结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就听陆星灼低声问：“我要是哪天遇到了危险，你会怎么办呢？”

闻言，季淮川顿时就想起了上次的事，当时的心情还犹记于心，他眼眶微红，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一字一句却又恶狠狠地说：“我会恨死你，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半晌，陆星灼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我最怕你恨我，所以啊，以后有危险的事，我都不去做了，好吗？”

“好。”

“不过，我要是哪天脾气上来还是想出去，你就把我拴住，死也不要让我走，知道吗？”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会惹你生气的。”

陆星灼轻笑了一声，“是啊，季先生怎么那么好呢，还好让我捡到了，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回到镇上已经是深夜了，两人疲惫对洗完澡就入睡了，隔天季淮川起来就没看到人。

他穿上衣服，从窗边看过去，见他在楼下的空地里兴致勃勃地堆雪人。

他推开窗子，探出上半身，楼下的人似乎注意到他的动静，抬头喊道：“快来。”

“好。”

他三两步下楼，走到陆星灼面前，对方的头发和睫毛都有沾了点雪花，他轻轻抚了去，“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走之前，想多玩会。”

说着，陆星灼拉着他到了酒店后面，那里人迹稀少，他兴奋地指着前面说：“看。”

季淮川看着过去，脸上的表情越发温和，前面是两个一般大小的雪人，其中一个还戴了帽子，并排站着，只是脑袋没有正视前方，而是在扭头亲吻。

就像昨天他们在北极圈照相的时候。

他抬头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太阳，“要是化了怎么办？”

“怕什么，化了就变成水、变成雪，说不定哪天又会遇到我们，再次变成雪人了。”

“有道理。”

他看了眼时间，“我们该回去了，你会舍不得吗？”

“不会，反正还可以再来，或者去别的地方，旅行就是要四处领略一下才有意思，反正只要你就行了。”

说着，他冻得通红的手被季淮川握在手里，一起揣进了他的兜里，温暖许多了。

他摸了摸季淮川的戒指，问：“你什么时候去准备买的这个？”

“嘉琦的姐姐是珠宝设计师，我找她专门订做的，喜欢吗？”

“喜欢，挺值钱的。”

他笑了一下。

季淮川却正色道：“我更值钱。”

“……是了是了，季老板价值连城，老让人喜欢了。”

这几天的旅程，让两人的心境都有所变化，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心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