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查了，一个姓张的青年男子，大约二十多岁，海宁人，进京做生意的，三代清白，表面开来，毫无问题。

&rdo;影子回答。

&ldo;是吗？&rdo;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三代清白，毫无问题的人，只是，这么一目了然的身世，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呀。

&ldo;昨天夜里的事情查出头绪了吗？&rdo;我决定把想不清楚的先放下，转而问。

&ldo;十八名影卫都是一刀毙命，看手法，确实是东瀛忍者的作为，而且他们尸身的周围地面泥土松动，应该是忍者当时潜伏在底下，突然发动了袭击。

&rdo;影子沉声说，&ldo;按殿下的吩咐，天明才派了人过去，几个忍者的尸体也在，一并运回了锦衣卫所，刚刚已经有人来回报，说是忍者的服装、使用的武器，都是东瀛忍者惯用的，毫无特别之处。

&rdo;

&ldo;这么多毫无特别之处在同时出现，你是怎么看的？&rdo;我想了想问。

&ldo;绝非巧合。

&rdo;影子回答，语气很肯定，却迟疑着不肯继续说下去。

&ldo;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说好了，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吗？&rdo;我侧头看他，等他继续。

&ldo;如果不是暗卫忽然出了情况，殿下真的准备那么做吗？&rdo;影子于是问我。

&ldo;多半吧。

&rdo;我却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如果不是那些忍者忽然冒出来，我引陈风白去煤山，难道就真的只为带他欣赏大明九万里河山最精粹的一块？

&ldo;那现在呢？&rdo;影子又问。

&ldo;先让暗卫留心观察他的举动吧，对了，选去的人机灵一些，然后一定嘱咐他们情况不对马上撤回来，我不想伤亡扩大。

&rdo;我说。

&ldo;是。

&rdo;影子点头，&ldo;北边也有消息了，不过不是太好。

&rdo;

&ldo;什么？&rdo;我皱眉。

&ldo;我们的人截住了一封密涵，是瓦剌国主写给王振的，密涵上没有一个字，我叫人用了各种方法试，都是白纸一张，怕王振起疑，只能又悄悄放了回去。

&rdo;影子说，语气有些沉重。

&ldo;如果各种方法都试了，那也许真的就是一张白纸，&rdo;我安抚他，&ldo;这样做很好，王振勾结瓦剌的时日不短了，只是谁也没能真正的抓住把柄，也许，他们的联络已经不是信件这么简单了，密涵也许只是他们彼此的一个信号。

&rdo;

影子沉默，这些年来，我们一起创立的暗卫，一点点的网罗和布置人手，但是对于王振，却始终拿不到真正能制于死地的罪证，因为没有证据，父皇虽然有猜疑，却仍旧对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王振敬重十分，开口闭口的&ldo;先生&rdo;如何；因为没有证据，明知道他私自操纵铁器与马匹的暗地交易，却仍旧只能眼看着他在朝廷一手遮天、横行霸道；因为……太多的因为，让我们相对无言，王振生性多疑，要在他身边找到突破口，委实是太艰难了。

&ldo;无论如何，王振是王振，睿思是睿思，这些年睿思为人如何，殿下一定看得很清楚。

&rdo;影子再开口的时候，话题却已经转换了。

&ldo;我明白的，所以希望睿思能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惜他总是不肯。

&rdo;我叹了口气，&ldo;如果有机会，你倒是可以劝他一劝。

&rdo;

&ldo;我倒觉得，睿思已经有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