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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尼尔向我介绍:&ldo;这是我妹妹西尔维亚。
&rdo;面对我的正是那张美丽动人的脸,那个被窒息而死的少女的脸。
接着,尼尔又将她的未婚夫介绍给我,一个左脸上有一道伤疤的又高又黑的男人。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希望你能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站在我眼前的就是那个少女,‐‐千真万确‐‐站在我眼前的还有我亲眼目睹将她勒死的那个男人,而他们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要结婚。
是不是,是不是我对未来的事有预感?将来西尔维亚会不会和她丈夫来这儿住上些日子,并且就住在那个房间(这是最好的空房)?我所目睹的那个场面会不会残酷地在现实中发生?
对此我该做些什么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会不会有人相信我,尼尔或是那姑娘本人?
在住在柏杰伍斯的一个星期里,我反复琢磨这件事。
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呢?几乎是在一瞬间,事情又复杂了一层。
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西尔维亚时就爱上了她。
我需要她胜过需要世界上其它任何东西。
这个想法在某种意义上将我束缚起来。
可是如果我什么也不讲,西尔维亚将嫁给查尔斯。
克劳利,而他将把她杀死。
于是,在临走的前一天,我脱口而出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我对她说,我料想她会认为我津神有些问题,但我郑重发誓,我的确看到了我所讲的事情,而且我认为如果她已下定决心同克劳利结婚,那么我就应该把自己的奇特经历告诉她。
她静静地听着,眼睛里带着些令我捉摸不透的东西。
她一点儿也没有生气。
当我讲完后,她只是向我深表谢意。
我有些傻气地连连重复:&ldo;我真的看见了,我真的亲眼看见了。
&rdo;她说:&ldo;如果你这样说,那么我相信你确实看见了。
我相信你。
&rdo;
好了,结果是我匆匆离开,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干了件蠢事。
一星期后,西尔维亚解除了与克劳利的订婚。
在那之后,战争开始了,我也没有闲暇去想战争以外的事。
有一两次在休假时,我碰见了西尔维亚,但我总是尽量避着她。
我对她的爱和渴望如昔日一样强烈。
但隐约地我感到这样做不光明正大。
由于我的缘故她与克劳利解除了婚约。
而我总是不断对自己说,我只能使自己表现得尽量漠然才可以证实我的行为。
后来,在一九一六年,尼尔死了。
向西尔维亚讲叙尼尔临终前的时光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的肩上。
此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那么普普通通了。
西尔维亚一直很崇拜尼尔,而他又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她美丽可人,在悲伤时更是动人得令人爱慕。
我努力保持缄默,再次离家,祈祷着有一颗子弹将我击中,让这一切煎熬都结束。
没有西尔维亚的生活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