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他震颤了一下，手上松了劲。

我早已泪流满脸，顺势挂到他身上，抬头见他满脸不可置信，禁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笑到狂乱处泛起一阵汹涌的感动，鼻头一酸，凑过去吻他，他却躲开，一巴掌扇过来。

&ldo;你他妈冷静一下!&rdo;他低声吼道，气得发抖。

他那一耳光打得我话都说不出来，只斜眼看他，一个劲捂着脸笑，笑得断断续续，像有意显得惊悚，但其实只有难过。

他原本垂着眼睛，此刻突然直勾勾抬起头。

&ldo;你他妈正常吗，伊万?&rdo;他恶狠狠地说，&ldo;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想想正常吗?&rdo;

我大声喊道：&ldo;我是畸形，我是病态!而你他妈正享受我这个神经病的爱，你连承认都不敢承认!‐‐可怜索菲亚，耗心耗时，你还是不要她!&rdo;

他的眼珠一下颤抖起来，猛地松开我，爬起来把那些掉出来的东西往包里塞，拉链也不拉，一声不吭地往肩上一甩，迈腿垮过我。

他真的打算走了。

&ldo;我道歉!&rdo;我慌忙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ldo;我不该说你是废人!‐‐我才是，我才是废人，是我需要你，是我需要你的爱……瓦连京!别离开我。

&rdo;

然而他嘴唇发白，铁了心要离开，而我除了不体面地瘫坐在原地，根本毫无办法，只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闯进来，冲出去，随心所欲，不肯留一点情。

&ldo;瓦连京!&rdo;我绝望地叫道，&ldo;你耗费了我!&rdo;尾音破了声。

他在门槛前停下，回过头来，声调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ldo;伊万，我这个废人自己也能活。

&rdo;

&ldo;我不行，&rdo;我坐在地上发呆，&ldo;我没你活不下去。

&rdo;

他立刻讥笑一声，以为我开始拿死威胁他，整个走向像他一直说的那样戏剧化、情绪化。

&ldo;做个男人吧。

&rdo;他抛下这句话，抬脚踏出了门槛。

&ldo;请你爱我吧!请你爱我吧!&rdo;我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言语已不受控制，两手只知道揪住他的袖子，反绞了一遍又一遍。

&ldo;疯子!&rdo;他骂出声，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如同避瘟一般躲闪，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