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把林子辰搀了回去，他一回屋便倒头就睡，果然是喝高了。

时间真不早了，我也要赶快回自己的住处，袖子的一角却还被林子辰牢牢攥在手里，他喃喃道：&ldo;你去哪?带着我。

&rdo;

&ldo;我回去睡觉，真带着你要被罚的。

&rdo;我用力拽自己的袖子。

&ldo;我不跟着，你总惹祸。

&rdo;

这句话就让我不爽了，我是那么容易惹祸的人么?反正我觉得自己没他说的那么不堪，心里涌出另一个念头，或者，他是喝醉了，眼神不好，把我认成别人了?是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呢?我道：&ldo;你放手，你看清楚一点，我是谁?&rdo;

&ldo;江芸音。

&rdo;

哦，原来没认错，哦，原来我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喝醉了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我好气啊。

既然他今天这么容易说真话，不套出些什么就对不住他给我安的这个惹祸精的名头，我问：&ldo;先前你说，你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她是谁呢?&rdo;

没有回应，但是他手上拽我袖子的力道一分没减。

装睡是吧，我又狠狠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ldo;你不说，我以后去哪都不带着你。

&rdo;

他叹气，&ldo;你作为临时弟子，不谨言慎行一些，很可能立刻就被逐下山去。

有时候，我很怀疑你当初是不是真心想要来玉璋的。

&rdo;他的语速很慢，皱着眉，&ldo;私闯禁地，大试文试垫底，你好像不是很想留在这里。

&rdo;

呃，文试又不是我想考倒数的。

我胡乱拍拍他的肩：&ldo;我挺想留下来的，你就别多想了。

&rdo;

&ldo;我很想……你留下来。

&rdo;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绵长的呼吸声，这是终于睡着了，握着我衣袖的手也松开了些。

他的一番话说得我莫名其妙的，我留不留，和他有什么关系?反倒是我走了，他更轻松一些吧，不用再照顾我。

而且林家吩咐他多照拂我，多半也是例行客套，他这么认真做什么?

最终成绩下来，林子辰果然是第一，而我，文试垫底，武试第一，总成绩总算被拉在了及格线以上，瑞琳还是一如既往稳稳守在最后。

大师姐又筹办了一场宴，这次没邀我，虽请了林子辰，但他推了，说要温书，开宴那晚，他还真的老老实实去藏书楼了，我去凑热闹，偌大个厅堂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点了一盏油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翻书的声音。

我凑到他那一桌去，与他面对面坐下。

他头也不用抬，就能知道是我，问我道：&ldo;你来做什么?&rdo;

&ldo;无聊看看书呗，这里有话本子之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