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正坐在院子的石板上看书，听见喊声，回头就发现小姑娘领着两个丫头过来了。

&ldo;大小姐……&rdo;他站了起来。

&ldo;四叔，你别这样称呼我……&rdo;

&ldo;尊卑不可废。

&rdo;他合上手里的书卷，回头招呼在西次间烧水的虎子：&ldo;给大小姐倒茶。

&rdo;

&ldo;……可是，你是我四叔……&rdo;

&ldo;日常……喊我的名字就行……&rdo;

顾望舒的目光很淡，透漏出冷到骨子里的疏离。

新荷看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何，莫名就生出倔强来，她去找祖母、父亲游说他的事情，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来。

现在，来看四叔……他又这样冷漠……

她真的就什么事都做不成吗?

她偏不信。

小姑娘眼圈微红的直视着他，顾望舒叹了口气，去屋里拿了灰色的棉垫出来，垫到石板上，&ldo;坐吧。

&rdo;

&ldo;四叔，你的病怎么样?&rdo;

&ldo;痊愈了。

&rdo;

虎子在堂屋翻了半天，最后在墙上挂着的布袋里捏了一擢晒干的竹叶放到茶壶里，找了个小些的白色瓷碗，倒满后，端着走了出去。

&ldo;大小姐，喝茶。

&rdo;他恭敬地开口。

新荷走了一路，刚好口渴，她接过来便喝了几口，这茶水喝着一股青味，入喉也不涩，&ldo;四叔，这茶叶倒不错，喝着清香……&rdo;这纯粹是没话找话。

&ldo;大小姐大概不会喜欢这茶叶……&rdo;

&ldo;四叔……&rdo;

他话还没说完，新荷就皱了眉。

&ldo;荷姐儿大概不会喜欢这茶叶，这是采摘府中栽种的竹叶洗后晒干而成。

&rdo;顾望舒清&ldo;咳&rdo;一声，改了口。

&ldo;竹叶也能当茶叶，这真是第一次听到，我很喜欢，四叔待会给我装些吧。

&rdo;她笑着开口。

&ldo;……虎子，去拿……&rdo;

&ldo;是，主子。

&rdo;

说完这句话，他低头去看手中的书卷，不吭声了。

新荷打量他的侧脸，睫毛又黑又长，大概是生了场病的缘故，看着比前些时日又瘦了些，皮肤白皙，眉目清俊，虽然衣着落拓，却依旧难掩其风姿。

这个四叔实在是长得好看，是属于那种惊艳的，让人一眼难忘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