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追过去，站在炕边问她怎么又要到炕梢来睡了，不是一直都跟自己在炕头睡的吗?

宋春背对着她，不说话。

二妞继续说：&ldo;你说话不算数。

&rdo;

宋春仍然不吭声，她连跟二妞辩解的话都懒得说了。

要是往常，二妞一这么说，她就会辩白的。

二妞一跺脚，娇声道：&ldo;春子，你说话呀!别不理我!&rdo;

回应她的依旧是满室沉寂。

宋春不理她，二妞慌乱起来。

她脱了鞋上炕，去揭宋春的被子，意图钻进被窝去抱住她。

可是宋春死死地裹紧被子，不让她得逞。

二妞拉不动被子，真想对小猎户施个法，让她放弃抵抗，可那样做的话，又显得欺负人。

欺负谁，她也不想欺负小猎户。

&ldo;春子，你生我气了吗?都是我不对，我糊涂了，才那样……&rdo;二妞俯下身去，连人带被子抱住宋春，可怜兮兮地说。

原来她是糊涂了才那样，果然她对自己不是真心的。

听到二妞的解释的话的宋春更气。

她忍不住愤然脱口而出：&ldo;你走!别来祸害我!&rdo;

可这话才一出口，她立即就后悔了。

万一，二妞真得负气，这就走了，或者是明天走了，这大冷天的，一出去不得受罪吗?

她离开了，自己又会孤孤单单地继续猫在这屋子里，过沉闷无聊的日子。

宋春不舍得二妞离开。

二妞听了宋春的话，果然好半天没吱声儿。

良久，她幽怨道：&ldo;春子，你是讨厌我了吗?你不喜欢我了，对吧?你只要说你讨厌我，不喜欢我，我立刻走。

&rdo;

&ldo;……&rdo;宋春从来不会说谎，二妞要她说的话，她根本说出口。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宋春不肯说，二妞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ldo;春子，你并不讨厌我，也没不喜欢我，对不对?&rdo;她声音里含着小欣喜问。

宋春继续沉默。

二妞理解成宋春不否认，就是承认她喜欢自己，不讨厌自己。

她像个八爪章鱼一样抱着裹成一团的宋春，开心地说：&ldo;春子，我告诉你个秘密，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

&rdo;

宋春听得心一窒，她情不自禁想起几天前在院子门口，看见二妞的一刹那。

蓬头乱发的二妞一只圆溜溜的黑亮的眼睛，灼灼有神地看着自己。

如果二妞说的是真的，她是喜欢自己的，第一眼看见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