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贴在萧绎脑袋上，像模像样地试了试，最后发现什么都没摸出来，只好又放下手。

萧绎却忽然捉住阿年的手。

阿年一愣，盯着他瞧。

&ldo;你……肯定又是不记得了，对？&rdo;萧绎笃定地说道。

要是记得，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悠闲的模样。

他该羡慕阿年了，有时候不记事，反而轻松许多，不必像他这样。

阿年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ldo;我不是故意的。

&rdo;她也不想晕倒，更不想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没办法呀，&ldo;不过，大伯娘说了，野猪是你打的！

&rdo;

她忽然激动起来，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即便没有看到，她也能想象当时萧绎有多厉害，那可是野猪呢！

萧绎遮住眼睛，苦笑了一声：&ldo;阿年啊……&rdo;

阿年以为他眼睛疼，赶紧掀开他的手看看，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不禁又迷糊了：&ldo;你怎么了？&rdo;

萧绎索性将泥人塞到她手里，还没等阿年问起泥人怎么在他那儿，萧绎就道：&ldo;这就是你原本的模样是？&rdo;

阿年惊悚地看着他。

这样子，已经是默认了。

萧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没有终于猜到的喜悦，也没有意想之中的害怕。

有的，只是数不尽的担忧，偏偏这些情绪，全然不是关于他自己，都是对着阿年来的。

他的盘缠已经凑足了，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可阿年呢，他走了，阿年真能平安无事地生活下去？萧绎简直不敢想象以后会发生什么？可是他又不能留在这儿，不能一辈子看着阿年。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阿年还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暴露过，她都已经变成这个丑样子，再也不能变成丧尸了，萧绎怎么还能猜出来？这也太厉害了。

她脸上的敬佩太显而易见，叫萧绎更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ldo;你就不怕我告诉旁人？&rdo;

&ldo;你不会的。

&rdo;

他还真不会，萧绎叹息一声：&ldo;往后多注意些，别沾血，遇上别人杀生，也千万别凑过去，知道了吗？&rdo;

阿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点头应下，乖巧地不得了。

知道阿年不会轻易拿这件事跟人说，可是萧绎还是提醒了一句：&ldo;千万别叫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否则，村里人一定会觉得你是个怪物，把你绑在柱子上烧掉，听到没？&rdo;萧绎瞪了她一眼。

&ldo;听……听到了。

&rdo;阿年摸着小心肝，被他瞪地怕怕的。

被吓到也就一瞬间的事儿，阿年终究还是个心大又没什么成算的，也不大担心萧绎警告的那些会变成现实。

两个人里头，担惊受怕的从来就只有萧绎。

院子外头，陈大海已经领着人将野猪给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