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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道心满意足而归,走路肩那儿轻飘飘的。
直至我走,他再没露面。
可能是怕刚树立起来的形象倒坍。
事后母亲却屡次提到张之道,对他印象极佳,说他将来必有出息。
母亲那少有的热情形成一种玄妙的反差,踏上征途前的满腔热血毁掉不少。
将来,我确实没怎么想过,而张之道不仅想而且还牢握手中;我恍惚预感到,他比我和郑闯老练得多。
认识到恋人居然有不足,我觉得门得要死,决计不再考虑此事。
但母亲不罢休,她问郑闯会些什么。
我恼羞成怒地说他样样会;我不能说他只会蹬黄鱼车,我说他想学无线电的话,肯定也会学出师。
不过母亲已把阴影斜在我跟郑闯中间,它再也驱除不掉。
犹如一个斑疵,一个难看的疤。
再想到郑闯,张之道那羊一般的眼睛就会幽幽地闪出来。
一直延续许久。
我曾悄悄地买了一回镇定药,差点以为自己是疯掉了。
十六岁是我一生最骄傲的年龄。
骄傲是我一贯向往的,只是那之前一个丑兮兮的瘦弱女孩毫无引人注目的资本。
此刻,一纸户口迁移证让我成为浪cháo中的强者,时时有做主角的感觉。
美妹正相反,一面遭受小多的责备,另一面,大受阿司匹林的怒气。
人就是如此,退了一步,就可能再退第二步。
活灵活现的美妹突然成了个惟停的泪人儿。
她买来半打月牙边的花手绢送我,刚说了半句惜别的话就泪如泉涌,结果擦湿了其中的两块。
美妹还说她没勇气去学校退那张通知单,怕见人脸色。
我说我可代她去。
说到这里我甚至怕她改变主意,不由分说地把那通知单捏在手里。
我想当年如此骄傲和自信,除了处境突变,还因为那骄傲如新萌发的嫩叶,没有虫伤和薄灰显得生机勃勃。
我真的去了学校,张晴观仍在家与她自找的冤家们巧周旋。
我径直走到诸嘉运办公桌前,他脸上显得疑惑不解。
近一年中,我没跟他说过一个字。
现在我成了个独立的外路人,不受其管辖。
所以我就打破常规,随意地问他好,宛如一位主宰人的女神。
他坐着,只要不行走,就成了个像样的男人。
如今他自然不能看轻我,于是就一点不怠慢地说他本打算去看我的。
他还笨拙地拖过椅子让我坐。
我想男人的伸缩性太大了,我倒希望他气哼哼地显露自己的失算。